那次他再次被某股动力驱使,走出了雨伞范围,尽情地接受雨水的洗礼。如果尝试去探究这股动力的来源是无果的,因为当他满身湿透时,想到的不只是一个画面,没有侧重地平行出现了三个关于淋雨的往事画面。
一个是他冒着雨和雷骑车冲回家的画面,那时打在眼镜上的雨滴似乎依然在模糊现在的眼睛,那时没有杂念,一个人,一条路,一个家,就完成了构图。无论身上有多少雨滴,回到那个家,一切都可以卸下。这就是驱车向前的动力。
一个是他和他梦寐的人一起抛弃雨伞,披着细雨漫步的画面。那样共对的画面他只想永远停留,无论那时还是现在,就犹如那时的细雨,虽不足以沾湿衣裳,但足以渗透心坎。两个人,一条路,没有尽头。
一个是他和恋人关于淋雨的故事,恋人说为了他而淋雨了,他说也要为她而淋一次雨,这两件事发生似乎蕴含某种逻辑,但这种逻辑似乎又不明显,明显的是亏欠的道德原则。终究他还是没有一次正式地去淋一次雨,那种亏欠也渐渐地减退。最后,两个完全不同的时空里,两个人,独自地淋着雨,漫无目的,似乎为着某些东西,但又无法诠释和触碰。
平行出现的三个画面没有交叉出一个合理的源泉来解释这次的淋雨,没想太多,他拖着沾湿带重的身体走到冲凉房,打开水开关,把那些沉重的雨水,一一,冲到了下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