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小小的时间囊。它在诞生只是源于两个创生的概念:
记得在2002年前后看了“我的野蛮女友”,女主角执意要和男主角分手,为了留下一些回忆,或是一些希望,她约定男主角要给她写一封关于她的信,而她也会写一封关于他的信,但在约定的日子里双方都不能看那些信,直到约定的时间,2年后,才能打开埋藏在松树旁边的地底下time egg里面的信。在他们埋好了那些与时间有关的信物后,就再也没见面了。两年后,男主角出现,打开了那些信,读了,而女主角没有出现。她出现了在一年以后。当她读完那些信以后,想再找到男主角,却再也找不到了。
第二个源生的概念是,哈里波特!忘了是在第几集,有一次邓布利多教授对哈里说,details are very important。他在自己的头脑中埋藏了很多细节,用一些魔法把它们抽取出来,储藏在一个他称之为时间囊的东西里面。当时我深深地认同邓布利多教授的那一句话,而至于是因为什么而那么认同,忘了。
于是,我的时间囊于2004年诞生,记录了从当年起直到现在的一切,我认为是比较重要,又比较难忘;一些怕面对,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的,事情,东西,照片,回忆,文档,工作记录,谈话记录,等等等等难以归类,种类繁多的“记忆”,时间的碎片,fragments。除了2006年,不知道也忘了是什么原因,没有任何记录,其它的,都有所碎片,一股扔进了我谓之为时间囊的东西里面。2006年发生了什么而我是没有记忆的?忘记了,随便……
有些东西是即使至今打开看到,仍会觉得羞怯脸红的。那是无法忘怀的自己,没有放下,没有接受自己的一些部分。时间也不能,即使是现在;而以后,我不知道。
有些东西,我很愉悦地就把它放了进去,像如释重负,而time box就像个垃圾桶,把无法消化的硬是吞噬进去了,让我暂时遗忘。
而有些东西,是我很不舍得把它放进去的。它们一直存在我所珍视的硬盘区的根目录下面,每每看了,打开看看,再浏览一遍,却舍不得把它们扔进去,扔进了时间囊里面去。有时候,真的感觉它就像一个我创造的时间黑洞,进去了,却再也出不来了。我知道,我随时有权利去浏览它们,于那个我所创造的空间和时间里。我也像邓布利多那样,details are very important?现在的我质疑当初自己的动机和做法。
我一直隐约有些后悔,自己把大学一二年级所做过的事,所记录下来的东西全部都删掉了,一个都不留,即使我想找,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那时的我,正春风得意,但却在初恋女友离开了自己以后,把那一切都一并否定掉了。原来,当时的学业和某些成就都抵不过女朋友的离去,那些支柱撑不住她离开的崩溃。我的世界在那时塌方了,某些自我在那时消亡,尸体还躺在那来不及救援的深处底下。我还要那些记忆来干嘛?是用来支持现在那摇摇欲坠的自我和信心吗?如果那真可称之为信心的话,那是不需要任何支撑和喂养的。那这样的话,那些记忆只是用来喂养那需要尊严的小我吧。
现在的我,却生怕在我所认为很重要的根目录里建立一个文件夹,而事实上,我刚正建立了一个。它诞生了。
我害怕,一段时间后,或者是一年后,我还又要亲手,把它送到我的时间刽子手那。我的timebox,时间囊。
我留恋于这些希望、这些幻想有时候甚于真实。有时甚至已经模糊于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界限。immortality,serendipity,destiny……当这些成为了根深蒂固的概念,而又害怕失去,就是抗触变化的时候,便成为了我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