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姥爷,在即时期便一直与我呆在一起,在我有限的记忆中,留下了最深一笔的便是他。
他的样子不怎么样,甚至微微有些丑陋,稀疏的头发,总是搞笑的把两边的头发留长遮住中间的地中海,略显浑浊的双目,由红肿的眼皮遮着,皮肤则带点油性,总是默默地在做着自己的事,而我给他的称呼也异常简单,“老爷子”。不管我的心情多么糟糕,也不会向他咆哮,他可能是影响我最多的人。
在小时候,我家的小区周围的楼下是一圈又一圈的灌木丛,放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绿化水平了,里面也总有螳螂和蚯蚓们出没,而我那时最喜欢的,便是跟着他在草丛中“横行”。那时,我眼中的都是他强壮而宽阔的背影,他总是能够将我无论如何都抓不到的蝴蝶信手拈来,树上的金龟子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他的自信建立在我幼时办不到的事上,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他是一个独行侠,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进场在公园中闲逛,和其他老头儿们一起打牌,几乎逢赌必赢,就算天天打牌也能赚取足够的生活费,是个出老千的高手。虽然在家中寡言,做好自己的事,在外却很健谈。
事实上,在我小的时候,也一直想向他学习如何出老千,但这个小念头也已经淡忘下去,在记忆之中沦为可有可无的哀叹。
他还是离去了,在我得知了这个迟来的消息之后,我不可抑制的大哭了一场,没有经历过至亲之人离去的痛苦就无法感受到那种如同被掏空了心窝般的的苦痛。自诩为任何电影都无法感动的我也被这股悲伤所击倒,心痛。
火化之后,我抱着他的遗像坐在车里,无喜无悲的叹了一口气,那个很能打牌的老头子,再也无法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