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从事理发工作已经一年多了,好处是打理起来简单省事,连梳子都省了;不好的,是需要常常提醒自己去理发,因为短发稍不留心,就容易蓬头了,一副山野遗民的样子,而我又常会这样。
今天起得匆忙,胡子也忘了刨,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去了。下午在老谢办公室喝茶,他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终于忍不住说:“你也太不修边幅了吧?啱好我也要剪发了,走,带你去做做外墙整饰。”
绕着大院围墙走了一大圈,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老谢按了门铃,里面很久才传来一把沙哑的男声:“边个?”“阿谢啊。”啪,门开了。楼上有剪发的?上得楼来,原来里面别有洞天,一套两居室,空旷中向阳的墙上镶着一面未经修饰的大木镜,前方搁着一张铸铁做的旧式可升降、带垫脚的理发椅,看来还真是理发的。
“坐下先,我洗紧头。”里间传来刚才那把声音。环顾室内,除了木镜、风筒、理发椅,几乎再没有其他和理发相关的物件,反而是墙角桌上摆着的一大摞CD和一台轻轻悠悠唱着、款式古朴、功架十足的老款音响,看起来比这些简陋的理发家伙专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