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学四年,寝室的学习氛围相当浓厚,图书馆是继教室外我待的时间最久的学习场所。
那时候去图书馆,我们都是相当自觉主动的,每当放学后,几个室友在学校的食堂吃完饭,回寝室稍作修整,便抱着一摞厚厚的英文课本,满怀斗志地向图书馆进发,这成了傍晚的一种习惯,风雨无阻。我们习惯漫步在校园的干道上,吹着和煦的微风,看着夕阳下自己的影子,听着准点的校园广播,和室友一路聊天或哼着小调,穿过操场,篮球场和河上的一座小桥,绕过草坪,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图书馆。然而进去后大家又很自觉地安静下来,默契地搭电梯一层层找空的借阅室或自习室,开始一天学习下来的啃书写作。
当时耳边始终能听到翻书的沙沙声和笔尖在纸上划写的摩擦声,或者是身边同学练口语轻微的阅读声,窗外一个小组为了某个TOPIC刻意压低的讨论声,抑或是某累趴下的战友浅眠的呼吸声,我依然可以很专注,全身心投入自习,一看就是两三小时。印象中最厚的课本莫过于厚度将近6cm的国外原版微积分和投资学教材,里面的字母印刷还小得可怜,在当时都觉得读完它是不可能的任务!
等到把当天学习的章节全部吃透,写完所有功课,看着那些字母和数字的组合笔记或者几张写满英文的PAPER,便很有成就感。有剩余的时间,我会去其他借阅室走走,随手翻阅下报刊杂志,或搜搜内网上最近更新的书籍,看到感兴趣的记下编码,一排排书架去找。说起这个找寻的过程也很有趣,我经常会为了一本书跑上跑下,在不经意间反复碰见同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同时找到了同样的唯一一本书,于是大家相视一笑,继续那些从寒暄到熟稔,又或是擦身而过的桥段。
而转眼间,我已毕业近三年,泡图书馆显然不如学生时代那么凶猛。或许现在的借阅系统都统一采取自助刷卡方式,更为方便快捷,可我依然怀念绕去前台排队等工作人员手工一本本登记代码的日子,怀揣安静的等待;或许现在的图书馆借阅室变得多元化,有更多先进的设备可供借用浏览,可我依然怀念那古朴的乳白色书架堆起的一道道旧书墙,散发墨迹的馨香;或许现在去图书馆人满为患的岁月一去不复返,有更为宽敞舒适的空间,可我依然怀念那段跑遍每一层楼都找不到一个空位的岁月,充满焦急的顾盼。或许,现在我去图书馆本身,并不是非要借阅这样那样的书籍,更多的是去回忆,那段青春所走过的印记。